“玉不琢,不成器,人不学,不知义。为人子,方少时,亲师友,习礼仪。”
凉亭里传出了稚嫩的读书声,四周拉下了半面竹帘,可以看到一个夫子在教两个小童读书,初锦站在亭子旁静静的候着。
君彦不知为何突然让初浅跟着君佑一起听夫子教学,所以初锦有时间的时候,就来到凉亭这看初浅听学,女孩子很少有能够上私塾的,她在宰相府的时候也只是初薇的陪读,看到初浅认真听讲,初锦甚感欣慰,这可是大夏学识最渊博的太傅,想不到她们作为罪臣家属还有幸听到他讲学。只是初锦在静静地看着太傅讲学,却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。
“妙啊,真妙。”
“美人如镜照花,芙蓉妆成玉琢。丽影若水培香,悦目犹似皎月。”
杜若画完最后一笔,在下方写下了这首诗,末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啧啧赞叹。
“堂堂宰相在这里吟诗作画,成何体统。”
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,杜若抬头笑道,
“皇上,臣这几个月可是忙坏了,这可是您亲口应允我可以在皇宫里自由活动的。”
君彦看了一眼杜若画的美人图,脸色微微一变,把画扯在了自己手里,见状杜若哀嚎道,
“陛下,这是臣刚画的,您不能拿走啊。”
声音引起了初锦的注意,于是走过来问道,
“陛下有什么事吗?”
君彦不动声色地将画卷起拿在手里,
“没什么。”
杜若嘴角微微抽了抽,什么叫没什么,抢人东西还如此的心安理得。
“杜若,这段时间辛苦你了,为了犒劳你,朕还特意为你准备了赏赐。”
听到君彦要给他赏赐,杜若充满希翼地问道,
“什么赏赐?”
“明日早朝时来重明宫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微臣就先回府了,明日早朝便过去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杜若一脸喜滋滋地离开,可惜当他知道礼物是什么的时候,后悔也来不及了,不过君彦也没有给他后悔的余地。
“陛下和杜宰相的关系可真好。”
“他是朕姨娘的孩子,也是朕的表哥,从听学开始,他就是朕的伴读,与朕一起长大。”
“四岁可写字,五岁可吟诗,六岁可作画,十一岁便中了状元,少有的青年才俊,原以为杜大人高不可攀,现在看来很是随和。”
君彦听了初锦对杜若的夸奖,冷哼了一声,
“你被他的表面骗了,他这个人心高气傲地很,向来看不起旁人,能入他眼的屈指可数,自由惯了,不好拘束,若朕不是这个皇帝,怕是早跑出去游山玩水了。”
初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想不到杜若在君彦眼中居然是这样的人,不过能在皇宫里随意逗留的,也是关系很深厚的人了。
“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就走。”
“走?去哪里?”
君彦冷冷地盯着初锦,她居然把他的事这么不放在心上。
“去合谷解毒。”
初锦顿时想起来君彦曾经说过要去合谷解毒的事,
“奴婢的错,奴婢立刻回去收拾。”
第二天一早,杜若一脸欢喜地去重明宫领赏,没有看到君彦,却看到了早已等在那儿颁旨的三吉公公,三吉公公原是在先皇后面前侍奉,因为受过先皇后的照拂,所以一直对先皇后忠心耿耿,皇后甍逝后自愿余生为皇后守灵,但君彦登基后,又把他带到身边当值。看到三吉公公,杜若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朕出宫治病,宰相杜若暂代朝政,朕已称病,不可外传。”